第62章

    被木棉依旧注视着得九公主浑身绷着,心中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,然而,木棉却只是对她招了招手:你来,我问你个事。
    她跟唤狗一样地勾手,嘴里就差没喊个嘬嘬嘬,九公主不动,雨荷直接把她推到木棉面前:国师大人问你话呢,哑巴了?
    她随了原主嘴巴刻薄,木棉问九公主:你叫什么名字?
    呵。九公主冷笑一声:托先国师和您的福,我从出生起不曾有名字。她话里的阴阳怪气格外明显,木棉却不慎在意。
    那我便给你起个名字吧。雨荷去给我拿纸笔来。h文功底还是在的木棉,已经在短短两秒内想出几个了不错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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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作者有话说:蒜鸟棉棉你玩不过九公主的[墨镜]
    第50章
    雨荷跑去隔壁书房拿笔墨纸砚,随即便抬手磨墨,她动作娴熟,砚台中霎时便出了不少墨汁,空气中一股胶油味升起。
    木棉咬着笔头犯难,她刚刚光顾着想名字,却忘了自己从没写过什么毛笔字,而且万一和原主字体不一,岂不是被人看出来是冒牌货?
    雨荷,我今日手感不好,我说着你写吧。她抽走雨荷手中的墨条,拉她救场,可雨荷却不敢用主子毛笔等私人物品。
    她战战兢兢,一转眼便又要跪:奴不敢。
    起来!我让你写你就写!木棉把她按到椅子上:坐着,站着写能写好吗?
    装货。九公主看着两人推诿扯皮小声嘟囔,心想这老妖婆对待别人还真是惯会装腔作势。
    小花,小草,小树,小鱼木棉透过窗户,把庭院的一切一一道来,雨荷受宠若惊,一笔一划地写着。
    待到写完,木棉呼呼拿起吹了两下,等它晾干,再分成许多个小团子递给九公主:给吧,你抽签决定名字。
    什么?九公主本来淡定的脸在此刻崩裂了,合着刚刚那些小树,小草,小花是她的名字?那她刚刚在心里暗笑什么?笑自己太可笑?
    我不抽。她果断拒绝,看着木棉手里的烫手山芋就觉得头疼。
    锅包肉,她什么意思?是嫌我取得名字不好?还是不想我给她取名字。木棉觉得九公主不识好人心,锅包肉在空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    它怎么感觉这九公主的这名字还不如它呢?不过九公主身世也真是可怜,自己就勉强替她说句话吧。
    主银,俺觉得你可以翻书看看,你刚刚说得这些都不太像人的名字。锅包肉委婉提议,木棉便决定从她笔下的h文角色里抽一个。
    锅包肉,你觉得叫云笙怎么样?我第一本魅魔文女主的名字,超带感。
    云笙这名字好啊!至少比什么小树小草好多了,锅包肉为九公主感到庆幸。
    九公主,我刚刚是逗你的,你叫云笙怎么样?还是想你自己起名字?
    九公主似没想到木棉还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:我自己起。她说得飞快,生害怕木棉下一秒反悔。
    那你快点儿想个代号。木棉催促九公主。
    什么是代号?九公主不解,木棉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去就圆:代号就是名字,你快想吧,要不我替你抽了。
    她作势要从那堆名字里抽签,九公主大喊:等会,我叫云起!
    云起?木棉挑眉,这算是云笙抄袭她吗?怎么不叫白起呢?
    我知道了,云笙。木棉故意这样叫,云笙面色涨红,一张脸青了又紫,紫了又红,跟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:我叫云起!
    我知道,我知道。木棉跟打太极似地说道:可我就爱叫你云笙,怎么样?你咬我啊?
    行。云笙真打算上口咬木棉,幸好被雨荷拦住:胆大刁奴,竟敢对国师大人不敬。
    她厉声呵斥云笙,云笙冷冷撇了木棉一眼,心想这老妖婆还真是命好,仅凭着一张过分美艳的脸,就总有人这样为她前赴后继地办事,而国师府,不,是整个南仓国,整个南仓国的人都是她手底下豢养的狗,只要老妖婆稍一不顺心,狗就立刻开始对着别人狂吠。
    哼。云笙白了木棉一眼站回原处,好女不跟老妖婆斗,她再气,也不至于在老妖婆的地界上撒野。
    而至于报复,还是等她出去召集亲卫再说吧,云笙半阖眼睛,将仇恨的凶光遮住,短短几秒,她就想到了有关于木棉的一百零一种死法。
    大人,您该用晚膳了。雨荷看着天色已晚提醒,大人的胃一向娇生惯养,就算吃不进膳食,也总共喝些肉粥才是。
    上膳吧。看过几部宫廷剧的木棉,对于这种简单用词手拿把掐,雨荷对着外面人吩咐:来人,国师大人要用膳。
    是。几道清脆的女声聚在一起,如黄鹂翠鸣,她们端着菜听候调令,听声音和看样貌也不过是未成年的孩子,可怜其中一位端得烤鹿腿,足有她半边身体那么大,而屋内的四方桌根本摆不下这么多菜。
    奴才参加大人。正当木棉纳闷时,两个小厮走进来,从象牙四方桌下又对外抽出来两张方桌,一个变两个,两个变四个,桌子还是镂空设计。
    只是眨眼间,小小的一张桌登时变成了四个,并在一起的设计实在太精妙,虽然高度不已,但只需再往桌下垫两块砖石即可。
    这样一来不需要搬来搬去发出噪音,二来整体看上去也美观。
    小厮拉好桌子,退后出去,雨荷开始充当播报员:栗子糕。
    烤鹿肉。
    蒜泥白肉。
    龙井虾仁
    听到菜名,穿着粉红婢女服的人进了又出,出了又进,好似陷入了循环,光是菜名雨荷就报了许久,真难为她能记住这么多样式。
    木棉看得眼花缭乱,随着最后一道:火腿鲜笋汤。终于,上菜结束了。
    木棉吐了口气,怪不得古人天没黑就吃饭,上个菜都得等这么久,这菜让她吃二十天都吃不完,真他爹的浪费。
    光是看着这一堆吃食,木棉人就饱了,她自行坐下拿起一块栗子糕,细细品味:锅包肉,你看这里面可有你不少亲戚呢。
    细嚼慢咽,栗子糕沙沙甜的口感绵软,锅包肉飞出来,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:没呀,主银,俺咋没找到。
    怎么会?你看看这糖醋里脊,菠萝咕咾肉,都是油炸甜口的,你们就只是料汁形状不一样而已,做法其实都一样,都是亲戚。木棉被栗子糕噎到,连忙顺了一口茶。
    她就着饭菜侃侃而谈,像是在证明自己不是吃干饭的,而锅包肉也是吹捧:主银,你太棒了,连这都知道。
    那当然,我那么多年的拼好饭也不是白吃的。木棉说着,拿筷抄起一筷龙井虾仁,可那虾仁外面裹了层糊浆,十分难掐。
    大人,还是奴婢来伺候您用膳吧。雨荷在一旁看不下去,木棉被她说话时吓得手一抖,好不容易才夹起得虾仁立刻掉回盘中。
    雨荷,你想吓死我?木棉一惊一乍:退下吧,我自己吃。
    是。雨荷心有不甘地退下,屋里就只剩下了木棉和云笙,而云笙此时也已经好几天油米未进,她看着饭菜眼热,但君子怎可吃搓来之食?
    木棉吃了半天,眼瞅着云笙现在跟狼见到肉一样,眼红到仿佛要滴血,时间差不多了,她施舍般的张口:想吃?
    不想。云笙艰难地把视线移开,可小姑娘还是太年轻,木棉使坏,拿了块眉姐姐最喜欢的枣泥山药糕,故意放云笙鼻子下面引她。
    木棉笑眼弯弯:想吃吗?求求我,我就让你吃。
    她笑得恶劣,云笙脑袋木了一下,觉得老妖婆这张好皮配她着实委屈了,胜过宫里的娘娘万千,她皮肤洁白无瑕,蛾眉细弯如新月,眉心一点红痣,上半张脸长得一副观音像,可到眼睛却又有所不同,一对桃花眼微微上翘,眼角带勾,似笑非笑。头发挽了个不知名的发髻,松松垮垮,斜钗着一只青玉簪。
    看着看着,云笙甩甩脑子,她大概真是有毛病了,竟然觉得这老妖婆好看。
    我叫云起,不叫云笙。她出声反驳,可由于太久没吃饭,声音中没有任何威压,只凭着些许骨气强调。
    呦,小妞很有骨气嘛。木棉打趣地把糕点往前伸,而她一伸,云笙就往后退,她再伸近,云笙再退,最后,云笙被她逼退到墙角,退无可退。